唐棣郁李

@楠从北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小确幸

【螺理】无神论者的追寻2

    *第一人称预警

        *侧面记叙体描写预警

      *黑化螺丝咕姆预警以及ooc预警

       *特殊au:被智械统治的中世纪,智械被称为“神”,而螺丝咕姆是君王。


  1


  可怕……对不起,我只能想到这个词。


  我觉得恐惧。


  那些无眼的神,影影绰绰地藏在黑暗里,人影叠着人影……在夜幕地掩映下,藏在窗户、绿植,或是建筑物后面,像怪物的触肢,巨兽渴望吃掉我们而流着涎水的巨口。


  2


  老师像劈开大海的圣人,笔直不移地走在前面,像壁垒、岩石把那些沉默又可怕地注视挡在他身前,而我们这些人如同幼兽一样惴惴不安地跟着他。


  我们就这样,在这些注视下,逃一样地跟着老师离开了这座恢宏的城市。


  这是被默许地逃亡。


  3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终于找到了来之前住过的山洞,里面还有一些用剩的树枝。


  我把那些树枝堆起来简单升起了一个小小的火堆,跳动地火焰把每个人的脸色照的晦暗不清。


  有人是埋怨的,有人是不甘的,有人甚至在怨恨老师……


  而老师,他一如既往地从容不迫,好像看不见那些人脸上的怨恨。


  他们迟早会害了我们。我心下明悟。


  4


  我不理解他们的怨恨,明明老师说了不支持他的人可以离开,他们不肯走,却又怨恨老师。


  是在怨恨老师作为人类,却不肯放弃人类的身份吗?是在怨恨老师作为人类,却不肯放任同伴被利用至死吗?


  我可能是个笨蛋,是老师的愚信徒,但我好歹还算个人。


  他们算什么?


  5


  我不可避免地想到君王。


  他为什么会同意下达这样的命令?连我这样的笨蛋都清楚老师的选择,他难道会不清楚吗?他明明和老师是很好的朋友。


  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可能有他的苦衷,然而我却要面临我的灭顶之灾。


  6


  好吧,现在的气氛实在太奇怪了点,大家都不肯说话,只在黑暗里打我看不懂的暗号。


  我同你们说说君王吧。他是个很温和很儒雅的神……称神真的太奇怪了,毕竟他们都要吃掉我们了,还是叫金属人吧。以后的人一定很难想象老师怎么会同他是朋友,但确实是这样。这不是假的,老师无论说什么,即使是说哪个派更好吃,他都会很专注地听着。


  他甚至知道老师很喜欢洗澡,还为老师的屋子特地建了单独的浴室——流的是水,不是什么古怪的黏糊糊的液体的(智械用润滑油),而是人用的浴室。


  别小瞧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呢。我们总是风尘仆仆,毕竟你也没办法在路上要求太多,金属人有飞船,而我们只有两条腿。大部分时间都得和尘土做伴,弄的浑身脏兮兮。这种情况下,很难有人发现老师特别喜欢洗澡。因为一看到能洗澡的地方,大家都是飞奔过去抢着洗。


  但是老师,他会半夜爬起来跑到水里泡着(老师从来没有因为这个生过病,简直令人惊叹。)。那真的真的真的,请原谅我用了三个,但真的很吓人。你可以试想一下,漆黑的河面上漂浮着一个大理石一样白的脸……咳,总之,据老师说,他在思考……是的,半夜泡在冰冷的水里……思考。


  7


  一处颤抖的划痕——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但瓦伦丁,他突然站起来,说要老师为他们考虑!他怎么能那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么自私的话?简直令人发指!


  而那些脸上带着怨恨的人一同用眼睛逼视着老师,似乎瓦伦丁说的便是他们想说的。一群懦夫!竟连站出来同老师一同对持都不敢!


  老师的眼睛如同猫头鹰那样的猛禽,尖锐地盯着瓦伦丁——这个唯一有点胆子的人,“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呢?怕是早就忘记了你的父母,你的朋友,给过你花的姑娘,给过你水的小孩儿,忘了那些鲜活的生命。记性不仅不好,也不够聪明,更没什么勇气,才会在这里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老师洁白的侧脸被火光染上暖色,另一半却藏在黑暗里,“节省点时间吧。我给你两个选择,现在就走,或者现在就去通知南边的城市。如果我们赢了,你没准儿还能活下来;如果我们输了,你也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后果。”


  我周围的人手上不知道从哪来的粗树枝,对着瓦伦丁他们威胁地扬了扬。于是,他们带着不甘离开了。


  (一些颤抖又扭曲的丑字:我再也没收到过他们的消息,但南边确实有着一伙尚未落网在外的“野村落”。不知道在如今这种境地下,还能坚持多久。)


  8


  处理了这些人之后,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我们像积雨的云,黑沉沉地积压在一起,滂沱大雨不知何时倾泄而下。


  大家围绕着火堆或坐或躺,伴随着火堆轻微的噼啪声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老师不同我们一起,他坐在洞口遥望着王都的方向,替我们守夜。


  9


  启明星刚升起的时候,我便醒了。昨晚睡得实在不好,想来也没几个人能睡好的。我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现在可能是我们人最全的时候了。


  我呆呆地看过每一个人的脸,把它们记在脑子里,我不想忘记他们的面孔,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们了。


  就在这里,我听到了老师同螺丝咕姆的交谈声。


  我很平静,或者说我不意外。


  没什么道理,也不存在逻辑推理,我就只是觉得他们不是那种会争吵起来的朋友。


  是的,朋友。


  他们的气氛依旧如此融洽,好像那些可怕的事尚未发生,好像老师还是王都的座上宾。


  这真奇怪。


  10


  我同进来的老师对视了一下,他示意我出来,不要吵醒其他人。


  我跟着他出来,便看到了螺丝咕姆。他还是那么衣冠楚楚,优雅温和。


  他向我点头以做招呼,我直视着他,可能是被什么冲昏了脑袋,我才会问:“你有把老师当过朋友吗?”


  是的,不是什么你为什么要通过那份《草案》,也不是你是不是来抓我们的。我问了一个堪称八卦,又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似乎也很愕然,但还是回答我道:“结论:我很难只称维利为我的朋友。准确的说,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一直以来绝对礼貌形象的行为看着老师,忽视了提问的我。


  而老师沉默又坦然地听着他的回答。


  那种没有人能插进去的氛围又出现了。我喉咙发紧,控制自己不要太频繁地眨眼,通过人类的感性神经,镜面反射神经……就是直觉那一类的东西,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正因如此,我更觉可悲。这是立场之争,是利益之争,是种族之争,是生与死的存亡之争。然而,他们又都是彼此最为重要之人。


  (一个较深的、由木炭留下的字迹补充到:去他的!这就是贪婪与不满足所造就的战争!螺丝咕姆迟早为了他的傲慢付出代价!我终于明白老师沉默中的失望了……这太惨痛,也太……后面的字迹因为晕染,完全模糊了。)


  11


  太阳初升,阳光洒满大地,我们出发了,向着那未知的未来。我……倍觉恐惧,相信很多人也有这种感觉的,但我相信只要看到老师的身影,那些恐惧什么的都会褪去。


  可我仍觉得茫然。


  回过头,螺丝咕姆还站在那,变成一个小小的古铜色小点。老师和我们仍在前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回头,都向着那未来行去。


  12


  太阳历112年,5月7日,晴。


  我们分道扬镳,为了同一个目标,为了人类的未来,前往不同的地方。


  我们没有发誓,没有喋喋不休地道别长话。只有安静的拥抱,和“一定要再见”。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什么也不愁,平等的照在每个人身上,无论他是金属做的,还是血肉做的。


  

                                                TBC……

  

  

  很喜欢宝子们的评论,超级喜欢,超级感动!!

  所以马不停蹄地写了新的一章,希望大家会喜欢。

  另外……请大家别再放那个屁股了,我每次打开评论,看到屁股都好失望哦。如果我再看到的话,我会把它删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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